明深愣了愣,皱眉道:“你从明骄甯手下抢?你活腻了吧?!”
“做都做了,况且,我这不是好好的吗?”乌琨道。
虽是花了几个月躲追杀。
“一具尸体,值得你去以身涉险?”明深自嘲的笑了笑。
明祎身死,但还是扣着杂种,刺客的罪名,他的生母被明骄甯处死,明深杀死他后,也未曾过问,打探他的尸首落到个什么下场。
他没勇气去得知。
可他也未曾想到乌琨会去抢尸首。
“值不值得,我说了算。”乌琨从怀里掏出个较大的瓷瓶,递给明深:“呐!给你的,拿好。”
明深揶揄:“难怪方才见你前面鼓鼓的,还差些以为它们长大了。”
“有如此硬而易碎的?”乌琨道。
见明深欲要打开瓷瓶,便伸手阻止:“别开,风这么大,他会飞了的,到时候,我可没办法给你凑回来了。”
明深惊诧:“这是明祎的骨灰……”
不是埋了吗?怎么会……
“怕你过于思念,扎坟堆里头,去找他叙旧。”乌琨一口气喝完一坛酒,笑道。
“何必呢……”明深叹了口气:“我不是什么好人,你做到这个份上……唉……”
“我欠你的,谁叫你当时救了我?”乌琨道:“月有什么好看的?不如跟我去看看别的?”
明深摇摇头,道:“你看,它还是那么圆,却也还是一成不变。”
乌琨:……
我听不懂……
“好人做到底?给我把火。”明深道。
乌琨用灵力结了一团火给他。
明深拿过他喝空的酒坛子,把簪子点燃,扔进坛里,任它焚烧。
对着骨灰,深情款款道,
“送你的生辰手信,喜欢吗?”
乌琨也不再想指出他这晚来,以及盲目的情。
屠钰也不是很能明白,一个人何苦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,总而言之,还是这情比不上他的私欲。
待到簪子烧成灰烬,乌琨才道:“还要杀明骄甯?”
明深道:“一开始就决定的事,怎能改变?”
“好,我已打探到明日,明骄甯会离开淮辽,除了垠艮山,还有一块地,是个好下手的地方。”乌琨道。
随即,拍了拍明深的肩,劝道:“别再看明月了,它,变不了的。”
正如你。
如他所言,一大清早,明骄甯便让人收拾东西,准备回明府。
尽管到最后,明深还是将刺杀地放在了垠艮山。
垠艮山先前本就是设过一次埋伏的地方,最后被明骄甯给搅了,而对一般人来说,失败过一次的地方,不会再进行第二次埋伏,怕的就是对方有所防备,难以得手。
况且,先前埋伏的主谋——明祎,已身亡,尸首都下落不明,怕是作不了妖了,明骄甯对垠艮山的警戒会松懈。
关于明深这个儿子,他不是不防,只是无处可防,毕竟明深可是一点势力都没有。
虽也的确如此,但他没势力,不代表没有外力。
到了垠艮山下,又是一个夜,一行人最后还是在那座荒庙落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