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子昱:“你问我,我问谁?这点耐心都没有还钓什么鱼……”
又过了一会儿,洛凡心抱怨道:“子昱,好困啊,鱼怎么还不来?”
林子昱无语,每次都是他想来钓鱼,却也总是他先作起来。想了一下,林子昱答道:“或许是这饵料不够香,我们换个饵料吧。”
洛凡心惊疑:“换什么饵料?难不成还要大老远再跑回去拿?”
林子昱脑筋一转:“你等我会儿!”
洛凡心又默默守在这钓竿旁打起瞌睡来。没一会儿林子昱回来了,洛凡心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,便揉了揉眼睛转过头去看。
林子昱仿佛功高劳苦:“饵料来了,这次肯定有用,不必谢我!”
洛凡心睁开眼一看,登时吓得魂飞魄散。只见几只长长的蚯蚓正在林子昱手里艰难地躬身,扭来扭去的样子简直看得他直作呕。
“快拿开!”洛凡心脖子一拧差点抽筋,慌忙起身没站稳,摇摇晃晃就要往水里栽去。
林子昱扔了蚯蚓就去拉他,谁知洛凡心还对那只拿了蚯蚓的手心有余悸,看他伸向自己便连忙将其拍打开。随后,“扑通”一声,实打实地摔进水里。
被拉上岸后,洛凡心一脸悲苦:“早知道就不来钓鱼了,这下可好。”
初秋的天气还是有点凉的,这下浑身湿透,小风一吹,给他冻得直哆嗦。林子昱也很是内疚,赶紧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给他披上。看他还是哆嗦,干脆拉着他找了处干净的草地坐下来晒太阳。
洛凡心:“子昱,我们这就回去吧,师兄要换件干衣服。”
“回哪儿去?”林子昱似乎很诧异。
洛凡心:“当然是回行止宫啊,师父要我们午时之前回去的。”
林子昱露出疑惑的表情:“行止宫不是被围剿了吗?师父不是一剑穿胸了吗?”
洛凡心猛地站起:“你说什么?”
林子昱笑了起来:“你怎么忘了?因为你非要庇护百里清,松鹤岭被义盟围剿了,师父替你担责,被要求一剑穿胸,卸任离山了!”
洛凡心大怒:“你胡说!”他心里像着了一把火,也不觉得冷了,立刻转身往回奔去。
当他奔回大殿外,正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,洛尘湮跪伏在地上,长发已被鲜血打湿,衣襟一片殷红,而林子昱的沉珀正插在他胸前。
“师父!”洛凡心一下跌跪在地,痛呼出声。
“是了,师父是受我连累,一剑穿胸的。师父他已经自毁灵根,修为散尽了。师父……”洛凡心伏在地上,不知喊了多少声“师父”,他害怕极了。
“没错,是你连累的,凡儿,都是你的错,你要怎么赎罪?”洛尘湮缓缓拔出沉珀,面如死灰般扔在他面前。
洛凡心挪到他脚边,轻轻抱住他的腰身,感受了一会儿,好似已经闻不到桂枣糕的香气了。
“师父,凡儿不肖,愿意一死谢罪。只求师父能原谅凡儿……”洛凡心缓缓拿起沉珀,横在自己颈侧,闭上了眼睛。
“无忧,无忧!”
“住手,别信,把剑放下!”
“不要!这都是假的!他不是你师父!”
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,洛凡心微微一滞,四处张望,却没发现有人说话。
“什么人?出来!出来说清楚!”
没有人站出来。
洛凡心转身望向洛尘湮,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:师父从来都是和颜悦色,就算是受了伤他也带着浅浅笑意,什么时候这样面如死灰过?
再看周围的师兄们,一个个都目光呆滞、面色不善,根本不像他熟知的那样。还有林子昱,他刚才好像并没有跟着回来,可又好像是一直站在这里的。
两个一模一样的人?怎么回事?
洛凡心退后几步,假的!全部都是假的!
他挣扎着,拼命睁开眼,又是一片黑暗。
原来还是梦!
洛凡心不敢睡了,也没再摸金羽符,而是起身摸到了火石,点亮了案几上的灯盏。屋里亮了起来,发现自己还在舒家的厢房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