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了半天,他看着天花板又问:“那鬼东西为什么一下子看得见,一下子看不见?还有那团黑雾,是他的徒子徒孙?那天刘师太就是在跟这东西吵架?”
没有回答,许一行以为简青竹睡了,转头看了一眼,见他正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。
“嗯?”许一行问。
简青竹挑起眉毛:“不是说不聊了?”
许一行:“……”
自顾自笑了一会儿,简青竹才说:“我也不知道,说不定那鬼就是在逗你玩儿呢。”
他说着来了兴致,捏着嗓子,手在眼睛前面一搭:“哎我现身了!”手又放开:“呀我又隐身了!”
一搭一放:“哎呀我又又又隐身了!”
最后双手一捂眼睛,放开的时候提起眉毛:“逗!你!玩儿!”
语气非常贱,姿态十分蠢。
许一行震惊地看了他一会儿,忍不住笑了,又害怕吵醒旁边的人,伸手捶了一下墙,半天才深吸一口气:“简青竹你他妈真是有毒!”
简青竹一脸正经地耸耸肩,口气淡淡:“逗你玩儿呢。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但是那团黑雾,是噬魂兽。”
“就那个,靠摄食人灵魂为生的那个?跟咱们无常大大抢生意的那个?”许一行问。
他知道噬魂兽,但是一直没见过,没想到那么弱。
简青竹点点头:“对。”
许一行忖了忖,皱起眉:“意思是,噬魂兽本来要来吃刘遇的魂魄,但是那鬼男人竟然手撕了它?这是保护刘遇的意思?”
“鬼男人?手撕?”简青竹笑了半天,笑完了才答:“大概吧,也不知道刘遇能撑到什么时候。”
两个人一下子都沉默下来,那鬼救了刘遇,到底是为什么?
许一行转过头去,腿抬起来,踩上了旁边的窗台。就是这一踩,他突然觉得不太对劲。
脚下好像蹭到了什么东西,黏黏糊糊的。
鼻涕虫的粘液?
啊不对,我们修道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大的鼻涕虫。
他坐起身来,手摸索过去,摸到了一墙的黏腻。
什么东西?
心里已经有预感了,他忙抬起手来。
就是这一刻,像是密封在盒子里许久却一下被打开,血腥味猛地扑面而来,迅疾地挤过鼻腔,钻进了脑子。
轰。